紫花地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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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过身边的暖流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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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作之前,我总要先平静一下,把各种情绪拨扫到一边,回归到朴实平静的心灵。不了解的人会以为我言行不一,“为什么你今天看起来很低落,写出来的东西却平静乐观?”——这是因为我已经明白情绪无常,脱离实相,它们没有多少意义,发泄出来只会玷污读者的心。因此我要时刻透过变幻的情绪去看见自己的心灵,就好像透过浮云去看见永恒的天空,把握住这颗心后再开始我的写作。

生活每天在继续,故事每天在上演。如果不追忆,这些故事很快会消逝在岁月之河。那么让我重温一下它们,然后再向未来走去吧。

“梧清,我能到你那儿调整一段时间吗?”一个多月前,定娟在电话里问。

“可以。”我回答。

几年前,我在一个农园认识了定娟,那时的她一头乌发及腰,姿态优雅,声音柔和,说话不多,但这一次见到她时,我几乎愣住了。眼前的她身体瘦削,头上扎着一个短短的小马尾,背着一个登山包,拄着一个小竹棍,风尘仆仆地走来。

“你这是当了背包客吗?”我惊讶地问。

“是啊,刚参加了一个徒步旅行团队,每天走四五十公里,走了几百公里……”

“啊!”我简直不敢相信这事,这与印象中的她完全判若两人,即使听说她去年独自一人在某个山里房子住了七八个月也没有比眼前所见更令我惊讶,但我心里却充满了敬佩。

“你一定很累了,晚上好好休息一下。”我带着她到楼上房间。

在定娟到来的前一天,我就腾出自己楼上的房间,收拾给她住,自己搬到楼下的一间房。楼下还未铺木地板,也没打水泥,泥土地面上生着青苔,墙壁也没有装修,只是粗糙的青砖——这样简陋潮湿的房间当然不能让女士居住。

可是我却很乐意住在楼下的房间,谱写我的“陋室铭”。

我买了一大卷芦苇帘子,打算布置一下底层的房间及厨房。厨房是公共区域,需要先进行布置。

定娟问:“是怕上面掉灰尘吗?这起不到作用吧?”

“不,上面已经有纸皮遮拦,不会再掉灰尘,钉芦苇帘子纯粹是为了美观。”

“为了美观?有必要吗?”她忽然笑起来,“我发现自己已经不在乎这些美不美的东西了。”

“看来你经历徒步旅行之后,生活已经是极简主义了。”我笑道。

等到我把芦苇帘子布置起来,钦文下楼来了,她一见就惊喜地叫起来:“好棒啊!感觉完全不同了!”

接着她开始给出一些更好的建议,例如竖直挂下来的帘子可以呈现阶梯状,有长有短。我觉得不错,就照这样做了。

“我感觉最上面要钉两根钉子才平直……”她说。

“一根也可以吧,只要能挂住就行了。”我说。

“可是不好看!”

我在梯子上看不出效果,也就不理她,继续挂下一张帘子。这时她又说:“我觉得两个帘子之间的缺角空洞可以用麻布遮挡……”

“没必要吧,我觉得这样阶梯状就挺好看了,留点漏洞也没事。”我边挂边说。

钦文还想说,这时定娟笑道:“这样就非常好了,跟之前相比完全是‘高大上’了!”

“可是你们的目的不是为了要漂亮吗……”钦文争辩道,鼓起腮帮子。

我眼前的活还没干完,可不想考虑那么完美的事,所以没理她。

等到我把帘子全挂完的时候,走下梯子,问她:“感觉怎么样?”

“哼,不好看!丑死了!”她嘟着嘴上楼去了。

好吧,得罪公主了。等她下来的时候,我抬头望着帘子说:“看来确实要两根钉子钉平才好看呀!”

“你才知道啊!”

“好,我立刻修改一下。”

于是,我搬来梯子,把三道帘子修了一下。钦文又建议把帘子底部往上卷一点,让帘子看起来更有韵味。这主意真好,我们立刻实行。只不过,顶上的空洞部分,因为没有她说的材料,也就暂时搁置了。

这时发现,钦文跟定娟有很大的不同。钦文在审美上有很高的品位,并且有很独特的创意。她不喜欢模仿,而喜欢费尽脑力推陈出新,她做的竹风铃就很别致可爱,完全是她自己想出的创意。她又在房间门口的墙上钉了几个劈开的竹筒做成小花盆,上面移栽了从野外带回来的常春藤。

如果我做点什么,她一定会想着再加上一点审美上的创意。例如我给洗澡间铺水泥,她就会想到可以在上面铺些鹅卵石;我计划去河里挖些沙子,给底层地面也慢慢铺层水泥,她就希望上面再抹层桐油。可是呢,目前要做的事很多,而我的精力和经济条件都很有限,也就无法按她说的去做。

定娟则是野外生存派,对室内装饰不是很讲究。她了解许多可食用的野菜,常常采摘回家来。纯粹为了审美而种植花卉,她没有什么兴致。

“大自然里有的就很漂亮了,干嘛还花心思种花呢,要种就种有用的。”她说。

她喜欢路边的野花野草,例如房前空地上的紫花地丁,她就对它们情有独钟,为了避免鸡刨,还移栽了一些到菜地。她也常常从户外摘些野花回来插在瓶中。她对种植似乎很有经验,很多农事都说得头头是道。

“你种下水稻或蔬菜后,有每天去看它们吗?”有一天我翻地时,她这样问我。

“说实话,我很少去看它们。”我说。

“我去年一个人住在山里时,我种的红秋葵没有施肥也长得很好,而且果期比一般人的还长,这令村里一些老人很奇怪,因为他们曾断言我的秋葵不施肥长不好,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我每天都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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