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花地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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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堂红和白玉兰闲文一篇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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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玉兰

翠条多力引风长,点破银花玉雪香。

韵友自知人意好,隔帘轻解白霓裳。

——明·沈周

曦园里长着许多有意味的花草树木,雪松、芍药、白玉兰和满堂红,它们在园子里各占一地;从园门进去,左边是满堂红,有两株;再往前,有一块篱笆树围成的地块,雪松和芍药会安静地看着你走过来,然后暗示你向左转,把目光投向三株白玉兰。

玉兰,每到春来,叶芽儿未吐,花骨朵便悄悄地立在枝上;再经过几夜春风吹拂,它们次第开放,开在每条树枝。三株玉兰花树,两侧的所开之花为白色,中间所开之花是带红色的;而知春意最早的要数右侧边上那一株,它就在教六楼门口,门口还有一个台阶;它开的花多而且雪白,挂满一树,站在它面前,人们情不自禁地惊叹:“啊,好一树雪白的花儿!”我们有几门专业课就安排在一楼的教室讲授,所以得地利之先,课后站在台阶上就可悠然地观望一番。此刻,忆起那时的画面——除了美,所存皆无!由玉兰花,我却想起一款化妆品,名为“玉兰油”,看过广告,却没有使用过;广告里它白得细腻,仿佛“白”和“细腻”是它的另外的“合二而一”的名字。玉兰油是不是玉兰花的精华,留给有心人考证吧。站在树底下,仔细打量花朵,它们站得高,开得好,雪白却不冷,反而有些暖意;“质本洁来还洁去”,它们可观看却不能过于靠近的,它们属于春天,属于目光,属于心灵——等到花朵儿凋零,绿意布满枝桠,地上留下阴影,再面对着玉兰树,竟找不着花的痕迹,仿佛它们没有来过。于是,园子的主角要换成满堂红了。它有另一个好听的名字,紫薇花,曾出现在白居易的诗句里——“独坐*昏谁是伴,紫薇花对紫薇郎”。正如“紫薇花”三个字透着烂漫气息一样,紫薇花也开得烂漫。花叶相间,花朵儿是紫色的,又带着微白色,还能认作红色——这么多的颜色,再加上初夏时节明媚的阳光,我仿佛觉得自己心有所属了。某年某月某日某个下午,正驻足一株紫薇花前,忽然间走来穿着长裙的女子,恰好裙子的颜色如这时的紫薇花一样——人物之美和花之神采是这样的巧合,诧异和赞美之余,不得不赞叹造化的神奇了!我还保留着两张紫薇花树的图片,正是那时拍摄的。那紫薇郎,看资料后知是中书侍郎的另一个称呼,中书省的一个职位,开元年间唐玄宗将中书省改名为紫薇省,中书省下的官职也冠以“紫薇”。我私下想,唐玄宗的心里是这样的浪漫,后来纳杨玉环为贵妃也就不足为奇了。据说,紫薇花因这个缘故,也被称为“官样花”,象征仕途顺利。“钟鼓楼前官样花,谁令流落到天涯”,可世事往往多变,花的命运和人的遭际,却又倒转了;花依然是花,白居易却去了江州。又某年某月某日,同学聚会,回到学校,虽然景物熟悉,眼睛竟然恍惚了一阵;夜晚时在曦园小坐了一会,竟也没有看紫薇花,也忘记了玉兰花——或者是真记不得那时的情景了。但我却记起了《雪国》里的千重子,她看到老枫树干上寄生的紫花地丁开花了,于是在心里想着:“上边和下边的紫花地丁彼此会不会相见,会不会相识呢?”那三株玉兰,长得很近,枝叶交通,在人静的时刻,怕是会说悄悄话的!它们与对面的雪松和芍药,还有园门处的那两株紫薇花,或许它们是相识的,只是从没有说过话,通过消息——正像在路上天天看到的人,却不好意思搭话!两株紫薇花之间有一座石碑,由赑屃驮着,碑上所刻写的内容已经忘记,它正对着敬文讲堂;那是一个很大的阶梯教室,可以容纳好几百人,学校的很多讲座都在这里讲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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