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脚步总是那么轻盈,还未看清她容貌,大地早已披上了新绿。四季轮回中,我最喜欢这个万物复苏的季节。
文友紫涵妹今天在朋友圈里发了几张图,虽然有几张拍得有些模糊,但第一张紫色小花当即就引起了我的注意,那是我小时候在田野里玩耍时最爱的花——如意草。后来长大经过进一步了解,知道了它的学名叫紫花地丁,是一味具有清热解*,凉血消肿的中草药。我当即在她的图下方表达了自己对紫花地丁的爱意。不料,评论区很快有微友留香回复:那不是地丁花。
他的否认顿时让我心生疑惑和不甘。从小生活在乡下,可能因为女孩子天生对花草的偏爱,我对紫花地丁的钟情程度,远远超过了热情的油菜花,飘逸的蒲公英。小时候因为太喜欢想把它带回家,挖出来养在自家院里,然而屡战屡败,它们像被从鸟窝里掏出来的麻雀一样,即便是夭折也不要苟活,颇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傲气和风骨。所以渴盼多年的小小愿望,最后总是以失败告终。
不服输的我像个较真的孩子一样,立即求助度娘,还搬出自己珍藏的《本草纲目》彩绘图书查个究竟,并把铁的证据截屏发给他,确认个究竟。对方哈哈一笑:你是对的!得到了肯定回答,我也忍不住为自己的幼稚行为笑出声来。
紫花地丁,始载于《本草纲目》,为堇菜科多年生草本植物,原产地在我国,主产于江苏、浙江、安徽、河南、云南等地。因其花色紫,地下根如钉而得名。野生的它们喜欢半阴的环境和湿润的土壤,但在阳光下和干燥的地方也一样坚强生长。抗逆境,斗严寒,其生命力旺盛之程度,可与傲立风霜的梅花并驾齐驱。
作为一名七零后,在上个世纪那个物质资源匮乏,经济相对落后的年代,如果说过得很幸福那是骗人的。不过我天生不爱攀比容易知足,我们兄妹四个,父母养活我们压力已经够大,能够吃饱饭对于我来说就是幸福的。
记得我十几岁就学会了挑水,那时候用的挑水工具铁皮水桶,现在早已绝迹,全村人赖以生存的水源,还是那种一眼往下看就会让人眩晕的辘轳井。放学和伙伴们踢毽子,跳绳,但印象最深的就是结伴去打猪草。
春天的野地里长满了灯笼棵,面条菜,拉拉秧,还有最漂亮的就是它,紫花地丁。一簇簇,抱着团,不管地处多么贫瘠的环境,都会向阳而生。那个时候,一团紫花就足以心生敬畏惊艳到我,每次看到它我都绕道而行,舍不得采挖。
回忆的闸门因为一张图片而泄了洪。很多朋友都写过自己的童年,很多难忘的画面怀念终生。而我这方面的记忆却有点愚钝,脱节到记不起很多东西,唯有对养紫花地丁未果的章节抹煞不去,而且还有一个原因:我曾被母亲冠以地丁的“美名”。
那年我大概有十岁。在一个夏天的午后,我躺在屋里的竹床上,母亲脚踩缝纫机咯噔咯噔的轰鸣声让我难以入睡。同村大我一岁的表姐来找我玩,可能看我在睡觉就没打扰,就站在缝纫机旁和母亲聊天。一问一答的谈笑间就扯到了我的身上。只听母亲笑着对表姐说,谁知道她咋了,干着急不长个儿,像个地丁......
她们后来又聊了什么我一句都没听下去,只记得当时脑海里全是"地丁"俩字。虽然我不知道地丁为何物,但肯定不是赞扬的话。母亲虽不是嫌弃我,但言语间却透露着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失望。虽年纪不大,可是小小的自尊心似乎被伤害到了,我皮肤黝黑身材瘦小,是个多大的错呢?时至今日,这件小事母亲想必早已忘记,但她却怎么也想不到,当年她那句无心的戏言,让善感的我自卑了多久。
童年的故事不管苦涩或甜美,都会让我们念念不忘。这个不染尘俗的词语,读出来就会让人心生美好,哪怕其中也会有小小的失落和惆怅,也都会被我们小心翼翼地放在记忆深处,保护得完好无损,并尘封收藏。
最后补充:紫花地丁的花语是诚实,所以至今我奉它为心灵之花,平凡却浑身泛着热爱生命的光。
“谢谢你来听我的故事,一起怀念逝去的光阴”
(文中图片来源于网络)
蓝之心语看好你,加油!